“考核？”
她们都各自有自己要忙的事，而我也没能停下思考。
这一届的女武神考核与她们应该无关，不，只能说明她们成长了太多，连月光王座都已经提前登台。
“喂！你的伤为什么她们不给你治疗？”
当我费力的将腿抬上沙发时，白羽已经愤怒的向我挥着小拳头。
“额...医生多才多艺兼职入殓师，我这已经算英雄的待遇了，她冒着感染的风险为一具尸体动缝合手术，这是迫击光束擦出的豁口，本来就没法治，她还说塞一团棉花会显得完整一些。”
“.......”
白羽低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片刻后小手已经握紧了一枚柔和的光团，她分离出羽毛的雪落在我的伤口。
“三天，我得用三天才能治好你，你的伤拖了太久。”
“那我...”
“不许下地走路哦。”
“.......”
“还有，你以后不可以再冒险了，如果你继续受伤，就算是我...”
她有些难以启齿，将袍袖不安的晃了晃藏到了身体后面，她悄悄抬起头观察我的神态，漂亮的大眼睛看向了一侧，愣神的看着对她摆动耳朵和尾巴的绯玉丸，终于鼓起了勇气。
“就算是我，也不是每一次都能治好你。”
无所谓，因为有白羽在，多么恐怖的伤也不会给我带来恐惧感，毕竟它们总会完好如初，这才是我愿意赌上命去拼的倚仗，只要不怕死了，就没有什么能阻挡我。
我将她捧了过来抱在怀里，摸了摸蓬松柔软的白发，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脸，与她的额头抵在了一起向她来着玩笑。
“我才不会担心自己的身体呢，因为白羽永远都会治好我的，不是吗？”
她至终都不愿意与我对视，可能又在生我气了吧？
白羽的心情不太好，连冲我微笑的时候都没有自然的感觉。
咣！
“舰长我们回来啦！”
嗯？
我看到琪亚娜抱了一摞书本挤进了门，整整齐齐。
“学园的教科书就这么多？”
“我们三个一共这么多，布洛妮娅身体没有恢复，芽衣不可以受累，所以本小姐就只好亲自动手了。”
“.......”
她的得意的向我解释着，但蓝色的眼睛已经开始狡黠的对我下达了命令:快夸我懂事！
“琪亚娜真乖，欢迎回来，我一个星期后就可以站起来自由活动了。”
得到了表扬的琪亚娜将书本扔在沙发上得意的叉腰昂首。
“本小姐就说嘛，舰长只要过几天就会没事一样站起来。”
“太好了，舰长一定会没事的。”
芽衣转身进了厨房，就像她完全拜托了焦虑的心情，一切都开始好转，又可以回到大家在一起时平静温暖的生活了。
“布洛妮娅，一定会在未来的时间将舰长照顾到最好。”
她缓缓的坐上了沙发蹭在我的身旁，小脑袋倚靠了过来，将一只小手牵住了我的衣袖。
我很开心，我抹去了她作为杀手的顾虑，那种刻进灵魂的伤痕不是时间能够冲刷洗去的，可她终于愿意信任于我，她承认了我和她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我不知道曾经的她遭受过怎样苛待，但我最后成功了。
“重装小兔说，它也很喜欢舰长呢。”
“.......”
我听到了身后隐约传出的机械运转声，摸出了一块魂钢向后递出，一个瞬间便失去了手中的重量，我的身后空无一物。
现在必须处理的是琪亚娜的烂摊子。
白光在我的手心涌动，无数个光团包裹的道具被整齐摆放在茶几上。
“吼里吼喔吼辣吼姆吼美吼咪，唔...”
吼姆它全家都在这里了，但一个都不能撕，这可真是难办。
琪亚娜如果不能及时还账的话，就被被安排很多的远征任务将功补过，我不愿意她像我一样去污染区采集素材，简直是在深渊里住了一个月。
“舰，舰长想做什么？！不要，舰长不可以！”
她直接探手一捞将它们全部抱进了怀中，转身藏到了背后。
“布洛妮娅可以为它们赎身，布洛妮娅已经开始炒股，布洛妮娅一定会用等值的价格换回它们的自由，舰长不要伤害它们。”
“......”
吼姆控，晚期。
“这些魔法钱罐都送给你了，记得，这个最高存一千，这个两千，这个，五千....然后注意它们的表情，存满之后就会露出笑容。”
“布洛妮娅喜欢舰长。”
从我的手中抢救下了吼姆的整个家族，在她的眼睛里都能找到欢喜的情绪，她张开双臂抱向了我，我却被琪亚娜刀子般的眼神刺到不敢动弹。
“.......”
“唔，值钱的东西，值钱的东西...”
我从仓库的面板上不断的滑动寻找。
“诶？舰长不是手一挥喊啥来啥么？今天怎么开始配合姿势和咒语了？”
“别吵，让我找找其它替你还债的物品，虽然并不富裕，但我拥有更多的是钱买不到的。”
“布洛妮娅能猜到，一定是稀有材料。”
我的手僵在半空，惊讶的看向她，布洛妮娅盯着我的眼睛，她知道自己猜对了，牵住了我的手开始讲解依据。
“舰长就像游戏里的神秘商人，而他们贩卖的物品大抵分为四类，极品装备，绝版时装，通灵宠物，既然舰长能变出那么多完全合身的漂亮衣服，还随随便便就能变出金色传说，再加上会说话的白羽，那么舰长最后的能力就已经浮出水面了。”
“侦探布洛妮娅宣布最终答案，舰长最后所拥有的能力是凭空变出珍宝和稀有材料！”
真是网瘾少女的标准答案，然而。
“答对了！”
我在她的头顶用力揉了揉表示奖励，她温顺的闭上了双眼，发卷也随之摇摆不定。
“咯吱~咯吱~”
琪亚娜双臂抱胸咬牙切齿的盯着我。
“什么嘛！游戏里开神秘黑店的家伙说的就是你这种人吧？混蛋骗氪狂魔！现在看来，花你的钱本小姐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啦，以后你得负责养活我，我再也不去打工啦，本小姐要吃穷你吃哭你，哼！”
“哈？你不是扬言要自己养活自己，独立自主不依靠别人的么？”
我索性将可能值钱的材料都掏了出来。
“唔...崩坏碎片，三分结晶，以太晶石，魂钢，绯樱意志？诶？”
我突然注意到这些曾经根本没有细看的材料，普普通通的东西变得十分光鲜亮丽，似乎还会发光？
“琪亚娜去拉窗帘。”
“哦，哦！”
当房间里所有的光亮都被掩住后，包括我自己在内都被牵住了视野，连察觉到情况拎着铲铲出来的芽衣都忘记了自己火上架着的锅。
灿金色的灵魂晶石，蓝紫的以太结晶，还有紫色，碧蓝色，樱粉色，一个个光团停在茶几上，有的自行凝结出了水晶般的能量壁障，有的内敛光彩，有的则释放出了道道明光。
“舰长...曜日崩坏是真实存在的么？舰长亲自带队屠了多少世界boss才能分到这些？舰长的队友们在哪？她们都比A级女武神强么？”
布洛妮娅用重装小兔确认了结晶资源的来历和性质，即便是她也只能往这个方向推测了。
“额...是，是的，至少很久以前是的，而且我没有队友。”
“舰长！”
“啊？怎么了琪亚娜？”
琪亚娜在一旁沉默着思考，片刻后她向我问出了一个问题，她淡淡的问..
“把舰长杀了会爆装备么？”
“......”
我扭头看了看粘在自己身侧的布洛妮娅，尴尬的抖了抖肩膀，她扭动了一下身子反而抱的更紧了。
“那，那个，布洛妮娅能帮我拿一本教科书么？”
她随手抽了一本递给了我，丝毫不在意起了杀心的琪亚娜。
“诶？新书？”
“不许看啊！”
琪亚娜劈手夺过藏在了身后，俏脸微红，她开始假装四处看风景。
“舰长，是笨蛋琪亚娜每天不学习，总是上课睡觉，舰长如果经常和她在一起也会变笨的。”
“胡说！本小姐那么聪明！根本就不需要看书，舰长不要听这个小坏蛋胡说。”
唔，崩坏理论课？这是姬子负责的教程，也是我最喜欢的课程，大抵一听就懂，而且有一部分理论是姬子的亲身经验，她会无意中将自己的切身感受综合教科书知识评奖出来，在我与崩坏兽战斗中有所证实，也得到了真正的知识收益。
这里更多的是教授与崩坏相关的知识，并不晦涩。
“崩坏理论课我可以为琪亚娜补习，不需要特意请老师。”
总分五百，崩坏理论独占一百五十，其余不同分值对应了该科目的重要性，大抵是平均的。
武器指导，圣痕分类推断，常见崩坏材料辨认，战斗技巧，战场情况实时分析，战斗纪律，以及实战演示，这是姬子负责的主项环节，至于侦查类，比如检测敌人的位置的方式教程..
全凭感知，这些是没有办法教的，也不可能教会。
“我都可以教给琪亚娜，至于历史地理之类以及实战，我有一个更好的代课补习人选。”
话题转移成功，琪亚娜眼神飘忽不定准备拔腿开溜，恐吓效果拔群。
“琪亚娜你站住！”
“呀！好疼...芽衣别揪耳朵，我我我知道错啦。”
一旁的绯玉丸甚至吓到抱紧了白羽，恨不得钻进她的袍袖中去，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每次见了芽衣就怕的浑身颤抖。
“既然如此，大家快来吃饭，未来的一个月就要劳烦舰长了，如果琪亚娜不能顺利的通过考核，后果可是很严重的，说不准就要降级为c级或者D级庶务女武神。”
我稍稍思考了一下便接替芽衣解释c和d级的主要任务。
“大概是收发快递，帮人拿外卖，或者美容美发，销售收银，还有食堂掌勺之类的吧，都是很重要的职位，虽然不能随随便便上战场，但战斗在第一线的女武神们缺不了她们的服务支持，所以说琪亚娜，你...”
“哇啊！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我不要再送外卖啦，差评真的很要命的啊！我，我一定好好补课，就从明天开始！”
“.......”
知错能改的琪亚娜在芽衣眼中变得十分可爱，她温柔的摸着琪亚娜的头，将勺子和碗拉了过来。
“既然琪亚娜有了学习的热情，那么事不宜迟，吃过饭就开始吧~”
以至于后来那顿饭，琪亚娜没有吃出任何味来。
戳...戳...用力戳。
“我说，让你学习就那么委屈么？”
我扶着额头看着眼神空洞丧失高光的琪亚娜，她已然没了灵魂，委屈巴巴的抬头看我。
“舰长...内个，内个...能不能不补？”
“不能，现在就去你房间，或者我房间。”
“布洛妮娅也要去。”
我偏过头看着身旁抱了一堆吼姆的布洛妮娅，她眼神坚定的表达了自己的决心，认真的道出了自己必须跟去的理由。
“根据生理学的角度分析可以判断出，舰长是正常男性，从犯罪心理学和社会道德的依据推断，在一个密闭的环境里，考虑到补课共看一本书的肢体距离，以及琪亚娜拥有的实际身体数据，舰长有50％的可能会对琪亚娜做出变态的行为，也有50％可能没有。”
“但在打开房间之前，布洛妮娅无法证实，所以得出结论，舰长可能对琪亚娜做变态的事，也可能没有，这时舰长就处于变态和非变态叠加的状态，所以布洛妮娅必须监督舰长的正常教学补课，防止琪亚娜被舰长...”
我看到她一本正经的解释着，讲着讲着，小脑袋就不自然偏向了一侧，发卷垂落遮掩了可爱的侧颜，可空气中莫名的一缕白烟出卖了她此时内心发烫的悸动。
“检测到机体温度上升，呜....”
她突然用力转过身去背对我们，双手捧住了发烧的小脸。
“检测到异常情感波动，是...是布洛妮娅坏掉了么。”
为了防止她将自己烧熟，我探过身子将她抱了回来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好啦好啦，不就是一起补课么，一起就是啦，你刚刚那个【薛定谔的变态】理论是不成立的，不要瞎想了，我是不会对你们做这样那样的事的，就坐在这里讲课好啦，让我康康第一堂课要补习的知识。”
在芽衣的建议下，我选择了圣痕类的课程理论，芽衣说，看图识属性是最基础的。
“咳咳，那么先来摸个底，琪亚娜，你从以下十套圣痕里找出其中所有的天命骑士圣痕，限时一分钟现在开始。”
芽衣殷勤的抱过了一套五年崩坏，为她挑了挑没做的圣痕辨认真题。
“.......”
琪亚娜内心毫无波动，表示无压力。
“.......”
琪亚娜内心已有波动，开始挠后脑。
“.......”
琪亚娜内心剧烈波动，已放弃治疗。
“哇啊！什么东西啊！”
“笨蛋琪亚娜镇静一点，虽然这些圣痕布洛妮娅也认不全，但只需要将教科书里认识的都写出来就对了。”
“明明长得一个样嘛！”
一帮人围着督促学习，琪亚娜感觉糟透了，于是她直接放弃了抵抗使出了咸鱼化身，抱紧了我的一条手臂张口就咬。
“不会！本小姐不会！嗷呜~...”
“那你不会蒙么？”
“不！老爸教的，卡斯兰娜家的族人必须诚实，不会就是不会，才不要蒙。”
“.......”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一只欧皇会考出零分奇迹了，这算是岳父教给她的唯一的优点了吧？难怪她说谎话从来都没有编圆过。
我揉了揉她的头将她扶了起来，提到学习就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这是卡斯兰娜的通病，怪不得谁。
“好啦好啦，不逼你了，每一个圣痕都有很多的故事，比那些计算公式要鲜艳多了，过来听答案，天命人工圣痕一共只有数百种，都是以历史上的著名人物命名，就像天命用神话故事里的神明与妖祸的名字来命名帝王级崩坏兽一个道理，虽然与那些圣痕与该人物或许完全无关，但总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一天记住十种，一两个月就学完了这项课程，并不是什么难于登天的事。”
我知道这对她而言不是什么有趣的东西，也没想过她能听的进去任何道理，但是要知道。
这并不算学习，所以它的趣味性一定凌驾于知识之上。
“齐格飞。”
“什么？！老爸？！在哪里？！呜哇好痛，痛痛...”
她被我用力的拍在了头顶，瞬间装出了委屈的眼泪，然而仍被强迫低下头看书本，装可怜一点都没有用处，我这可是为了她好。
“不是你老爹来了，看这个圣痕，这是以你老爹【齐格飞·卡斯兰娜】原型命名的圣痕，初始四星，学名叫做:天命中阶五星圣痕套装【勇者】，你可记好了，这个圣痕中位便是你们家族的骑士剑盾标志，但并不属于天命骑士分类。”
当芽衣注意到琪亚娜的眼神时，她甚至欣喜的笑了出来，琪亚娜这次真的听进去了，舰长的教学有惊人效果，而且舰长确实懂得连自己都不清楚的知识。
“噢噢噢！老爸果然是最强的，居然连天命都用他的名字做圣痕，舰长舰长！我要知道老爸的圣痕，它的作用是什么？”
“唉...你以为人工圣痕是什么？把灵魂抽出来封印在它人背后？错啦，只是一段特殊的基因序列，一个有纪念价值的名称代号而已，虽然确实是为了表彰你老爸而命名的就是了，听好，具体作用是..”
“降低智商换取战斗力，圣痕宿主身体内驻存崩坏能消耗达到一定量或者次数时会激活那段特殊的圣痕基因，在一段时间内汲取掌控空气中全部属性的崩坏能，进入无双模式并开启【勇者形态】，战斗力大幅增加，主要体现在攻击性:速度和力量上并持续一段时间，据说你们家族里少部分资质优异的族人用的就是这种圣痕，毕竟齐格飞以前还是你们卡斯兰娜的家主，卷子考到了你就这么写，起码给一半的分。”
“好棒！舰长舰长，那这个呢，这个圣痕是什么？不许卖关子，快点教本小姐！”
“........”
芽衣的心情很好，没有焦虑，所有需要担心的事都消失了，连琪亚娜的成绩都似乎有了着落，这份欣喜的感觉始终环绕着她，自己似乎没什么事可做。
“唔...”
“决定了，今晚给大家做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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